飛向詩和遠方!我在吉里巴斯(Kiribati), 世界的盡頭 @ 野鴨子浪跡天涯海角

吉里巴斯(Kiribati)?在哪兒?是個國家? 2018年5月,當我跟親友說我會去吉里巴斯自助旅遊時,他們都會滿臉疑惑地問我。不僅一般台灣人,相信一般世人對其也很陌生。

根據英國《每日镜报》報導，英國的探險家经過研究，評比出世界的盡頭,也就是「地球上最偏遠的地方」就是位于西太平洋的岛國基里巴斯(Kiribati)。很多旅遊手冊上對吉里巴斯的位置根本標示不清。吉里巴斯離最近的澳大利亞少說也有2500海里,真的是非常遙遠。

基里巴斯自西向東分為吉爾柏特群島(Gilbert islands)、鳳凰群島(Phonenix islands)、萊恩群島(Line islands),是世界上唯一地跨南北两半球和東西两半球的國家。吉里巴斯最東邊的萊恩群島(Line islands)本是在國際換日線東邊,比西邊慢了一天。所以吉里巴斯本來是一個國家有兩個日期。1995年,吉里巴斯當局為了讓全國工作週期一致,於是硬是將國際換日線東移,將鳳凰群島與萊恩群島的法定時區分別訂為UTC+13與UTC+14，令其與位於UTC+12時區的吉爾柏特群島同屬一天。這麼一來,萊恩群島成為全球第一個使用UTC+14時區的地方，也使得吉里巴斯成為全球一天當中最早開始的國家。由於基里巴斯的加羅林島是首個見證2000年日出的地區，因此更名為千禧島。

吉里巴斯陸地總面積八百多平方公里,大概只有三個台北市大。全國總人口大約只有十萬人,可是三分之二人口都住在吉爾柏特群島中的塔拉瓦環礁。吉里巴斯人主要是密克羅尼西亞人 ,但也有很多玻里尼西亞人及兩者混血種。雖然英語為國語,然而一般人彼此談話卻不興英語而是傳統的吉里巴斯語。他們講的英語帶著濃濃的吉里巴斯腔,聽起來很吃力。由於溫室效應,海平面不斷上升,有科學家估計,最快在五十年內,最慢在一百年內,這個國家就要給海水淹沒,亦即吉里巴斯將亡國了!截至1999年,已經有二小島淹沒了。溫室效應不就是先進國家高度開發帶來的後患嗎?可是當吉里巴斯政府為十萬國民請命,尋求國際收容與支援時,獲得的回應卻只是冷漠與回絕。國際上只有現實的利益考量,又有甚麼道義可言?

↓第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有很多戰場如塞班島、硫磺島、關島……都廣為世人所悉。但是恐怕很少人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國一個彈丸之地:塔拉瓦環礁,竟也是驚天地而泣鬼神的殺戮戰場。1943年 11月20日至23日, 美軍與日軍為了戰略目的,在塔拉瓦環礁西邊的蕞爾小島Betio發生激戰。美軍35000人傷亡近半,日軍5000人,卻幾乎全軍覆歿。至今,日軍一些砲台殘骸依舊停放在離betio不遠處的海灘處,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猙獰。

吉里巴斯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人民普遍非常貧窮,照理說物價應該很便宜,可是其實不然,由於吉里巴斯是珊瑚礁島國,土壤貧瘠,難種蔬果,工業又不興,蔬果及一般民生用品都是從國外進口,而由於地處偏遠,運資高昂,所以一般物價反而比台灣貴。特別是蔬果,只有一家超市在賣，幾粒西洋梨就要台幣四百多元,一顆高麗菜就要價台幣三百元 ,簡直是天價。可憐,一般的吉里巴斯窮人每天三餐就幾乎只是魚和米飯。這裡失業率極高,往往一家十多口只靠一二個人捕魚或做其他工作維持家計。街上到處會看到遊手好閒的人 ,但是他們不會餓死,因為吉里巴斯四面環海,漁產豐富,隨時隨地都能用簡單釣具捕到魚。

↓不要懷疑,這是吉里巴斯國際機場!看起來好像是一般國家的一棟平房民宅。這是我所見過最簡陋的幾場。

↓在吉里巴斯外島,吉里巴斯青年一大清早用簡單的漁網就可捕撈到一大群魚,然後當場就生吃起小魚,這就是他們的早餐!他們要請我吃,可我不敢生吃。

↓這就是諾麗果樹,由於耐鹽性高,所以在吉里巴斯到處都是。聽說諾麗果在台灣正夯。隨手可摘的諾麗果就成了一般食物匱乏的吉里巴斯人一種很好的營養補給品。它提供了身體所需的六大營養素中的醣類、蛋白質、礦物質、維生素、及纖維。可調整體質、協助身體正常功能運作。促進新陳代謝。

↓這種外皮像鳳梨的巨大果實在當地稱為『pandanus』,其實就是台灣俗稱的林投果。林投果在台灣海濱或離島可被發現,好像數量漸少,可是已漸漸被人遺忘了,很多人根本不曉得林投果是啥東東。然而林投果在吉里巴斯可是三步一株五步一叢。吉里巴斯的林投果可是大如婆羅蜜；林投果果實可吃,微甜而少汁。因為水果價格昂貴,一般吉里巴斯人買不起,所以很多吉里巴斯人就採摘野生的林投果來吃,做為水果的替代品。在船上，在外島上,很多吉里巴斯母親會貼心地將剖開的林投果,一瓣一瓣地剝給孩子吃,以補充孩子的維生素。我在吉里巴斯也因為水果昂貴又不容易買到,於是也學當地人吃起林投果。感恩!很多年輕人都會與我分享。

↓這是麵包樹,麵包果可烤食,口感就像台灣的甘藷,麵包果也可切片煮或煎或炸來吃。在吉里巴斯也是到處充斥。麵包果在南太平洋是窮人的果實。吉里巴斯人餓了,除了捕魚外還可採摘野生麵包果來充飢。

↓吉里巴斯人飲用水主要是雨水。一般吉里巴斯人,經濟比較寬裕的,都有自動從屋頂傳輸匯集雨水的的設備。經濟比較不寬裕的就自備一個超大水桶收集雨水。也有更窮困的吉里巴斯人就挖一個井取用井水,但是井水含鹽分及其他有害雜質,其實是不適合飲用的。

↓這是什?吉里巴斯人的墳墓!只是在自家庭院或公墓,用酒瓶或石頭圍起來就好,墓碑墓誌銘都免了。生也簡單,死也簡單。生也寒酸, 死也寒酸。

↓這就是一般吉里巴斯人住的房子,叫kiakia ,四隻高腳木頭撐起,屋頂用茅草、林投樹枝葉或其他枝葉披覆。四面皆空 ,不設窗戶。因為沒有颱風沒有地震,所以房子能簡單這樣蓋。由於貧窮,沒什傢俱或其他貴重物品,所以東西就隨便擺放。這樣的房子不怕小偷光顧嗎?大家都窮,而且聚落多是親朋,誰也不忍也沒意願去偷人家的財物。一般吉里巴斯人不像台灣人那樣普遍使用瓦斯烹煮,而是在戶外就地取柴,燒柴煮飯。kiakia 四隻高腳撐起,主要是為了涼快也為了防止動物侵犯。也許你會認為這種房子沒有窗戶,晚上睡覺一定被很多蚊子叮咬。其實不然,有的固然會掛蚊帳,但是更多人寧可不掛!由於吉里巴斯人多住在沿海或是比較空曠地區,因為海風大, 所以蚊子通常會被吹走,不掛蚊帳濟不會被蚊子叮咬,又能享受海風吹拂的涼快。

↓這種kiakia看起來好像蓋得很美觀,而且四面又有窗戶,具隱私性。其實這不是普通的kiakia而是供旅客住宿的!我在離島住的房間就是這樣的。

↓這種建物不是kiakia ,叫maneaba。Maneaba有私人蓋的也有公共的。Maneaba主要是做為集會、派對或慶典用。Maneaba蘊含著濃濃的人情味,人們會將外島來的親朋甚至無家可歸、非親非故的人安頓在附近的maneaba,供給食物或其他衣物。屋簷蓋得那麼低,聽說這樣比較涼快。

↓這可不是售票亭,而是一般的小雜貨店。除了泡麵、餅乾、罐頭外實在乏善可陳。吉里巴斯民生物資的匱乏可見一斑。

↓這是吉里巴斯典型年輕的型男正妹,一般而言他們的家境多是比較富裕的。因為營養失衡、飲水不潔、多食糖多食鹽、欠缺勞動、氣候炙熱 ,使得吉里巴斯人皮膚、容顏與身材容易老化 ,在吉里巴斯你很難看到年過25 ,成熟的俊男美女。

吉里巴斯人雖窮,生育率可是奇高,一家十多口者比比皆是。路上、島上、到處是小孩,青年男女也很多,足見這個國家是一個多麼年輕的國家。因為進口蔬果昂貴,一般人民吃不起。常將麵粉類混著醬料吃,飲用水不潔又常加糖,成年人大部分過度肥胖,多患糖尿病,併發症多,加上公共衛生及醫療設備資源不佳這個國家平均壽命只有六十多歲。所以你在吉里巴斯很少看到老年人。

↓這裡的小孩皮膚黝黑,清純動人 ,看起來活潑好動而矯健。見到我一個個笑顏稚態可掬。他們既是俏皮的精靈也是快樂的天使。那一雙雙晶瑩剔透的眼眸裡是充滿著對你的好奇與友善。一個人旅行,默默忍受路途的荊棘,多少風塵僕僕啊!?難得悠然自在,呼吸暢快。可愛的孩童 ,嬉戲的玩鬧純真的笑靨。就讓我享受那點點滴滴自自然然的歡笑。跟每個孩童結緣就是我旅程中一段美好的記憶。

↓全吉里巴斯除了首都南塔拉瓦有數輛巴士固定來回行駛在唯一一條縱貫全島的公路上外,其他所有大小島都沒有公共客運。可是在幾個面積較大島上,在每個學校開學的日子,政府會派幾輛大卡車沿路免費載送學童上下學。每輛大卡車,車廂上像擠沙丁魚似的擠滿大大小小的學子。車過處,一陣呼嘯聲, 孩子們見到我會熱定情地跟我打招呼。

根據聯合國世界旅遊組織的調查,吉里巴斯是世界旅遊業最冷清的國家,主要原因就是地理位置的劣势。除了斐濟、諾魯、澳洲,世界上鮮少有航空公司會在此停靠。我是從澳洲經東帝汶、所羅門群島、諾魯而至吉里巴斯再回澳洲,遊歷一圈。如果專程去吉里巴斯,時間真的很不經濟。

時間許可的話,統籌規劃吉里巴斯及附近國度的旅遊,吉里巴斯對喜歡原始風貌、鮮少觀光文明污染的背包客來說,其實是非常值得探訪的。吉里巴斯可真是個被世界遺忘的絕美的國度；那無垠的,錦緞般閃爍著銀色光輝的金黃色沙灘、清澈見底、翡翠般碧波輝映海水、那蓊蓊蔥蔥的熱帶植被，造就吉里巴斯成一個靓麗的國度,可惜!可嘆!給世界冷落了!

↓吉里巴斯首都南塔拉瓦位於塔拉瓦環礁南部，由數個小島組成,被公路串連起來,東至 Bonriki,西至Bairiki。西邊的Betio島也歸南塔拉瓦管理。

↓在南塔拉瓦搭公車至 bonriki,就可看到一座橋,過了這座橋就是北塔拉瓦了。在這座橋兩邊的景色可真是迷人；波光粼粼、沒有波紋、水平如鏡,靜謐而夢幻。

↓通過這座橋,步行一段路約二十分鐘後後就到Buota 村。從Buota 村沿一條蜿蜒狹長小徑,大概半小時後就會到達一個雙叉路口,從雙叉路口往右行會一座有點破敗的橋,當地人稱為Broken bridge。在那附近游泳浮潛是一大快事。這一段路沿岸,海景澄澈、曼妙、婀娜。波光粼粼的瀉湖遠遠望去,一片魅惑和嫵媚。沐浴在一片淡泊與優雅中,享受閒情,逸緻滿懷。

↓從雙叉路口往左行步行一二十分鐘, 赫然美麗海灘映入眼簾。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呢?瀲灩隨波千萬里,清澈的湛藍,深邃、透徹,如詩如畫,、柔和舒展令我目眩神迷。微波輕舔綾羅綢緞似的沙灘,溫柔絮語,如詩人一般沉吟。

↓這種船當地人稱為canoe ,船艙只是一塊大木板平台,乘客在上面或坐或臥,多為婦孺。要搭船至吉爾柏特群島(Gilbert islands)中比較鄰近塔拉瓦環礁的小島如abebaiyang或塔拉瓦環礁的北塔拉瓦各島就要搭這種船。一般島嶼國家,深海區離海岸線不會太遠。可是吉里巴斯就迥異其趣。島嶼岸邊就是一大片lagoon(潟湖),幾乎整片都是平的,而且相當淺 ,最深處不過是及腰而已。船隻不靠岸,而是靠在距離島岸一公里甚至兩公里以上lagoon(潟湖)接近深海處。所以乘客要搭船就必須涉水到很遠的深海邊。那邊的海就是深藍色的了。從南塔拉瓦至吉爾柏特群島中比較遠的島就要搭馬達快艇或搭小飛機了,但班次不多又不定。